第30章
他仔细回想了许久，发现自己似乎什么时候见到过对方。
终于，他想了起来，“你是李卫？”
李卫笑道：“大人能记得我，是我的荣幸，我的确是陛下身边的亲卫李卫。”
张恒久的表情越发凝重，他迟疑道：“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奉陛下口谕，请大人进宫面圣。”
张恒久起身，重重叹口气。
“我知道了。”
陛下的口谕，张恒久不得不去。
若是放在以往，他自然不会在意这个傀儡皇帝。
可如今不一样了。
若是张恒久拒绝进宫，恐怕紧接着就是自己抗旨，只有死路一条。
二人一同出发，由尚书府进宫。
看着眼前的御书房，张恒久的心情极其复杂。
这个地方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来过了呢？自从太后控制了陛下之后，御书房便只是一个摆设。
所有的奏章全部送往慈宁宫，根本不必经过陛下。
就连坤宁宫，这些大臣们也很少会去。
“很多年了啊。”
张恒久走到御书房门前，沉声喊道：“臣，兵部尚书张恒久，拜见陛下。”
“进来吧。”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张恒久听出那是陛下的声音。
他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迈步走入御书房。
御书房内，明亮的灯光之下，身披淡黄色黄袍的身影坐在书桌之后，他侧身看着旁边的二人。
张恒久一眼认出，的确是过去那个傀儡皇帝赵恒。
下一刻，他认出了另外二人的身份，分别是御林军都尉秦天放和周步。
“张大人，朕已经等你很久了。”
张恒久顿时紧张起来，他站到赵恒身前。
“见过陛下。”
“张大人来的正好，朕跟二位都尉正巧在聊姬家的事情，想听听张大人的想法。”
“不知，陛下想知道什么？”
“姬不凡之死，张大人怎么看？”赵恒反问。
张恒久一怔，“陛下，姬不凡意图谋逆，罪该万死。”
赵恒笑道：“如此说来，以张大人的意思，兵部侍郎，吏部尚书，刑部尚书，乃至大理寺诸位大臣，都罪该万死？”
虽然是面对笑呵呵的模样，可张恒久却不由感到沉重。
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陛下，臣不敢。”
赵恒轻轻挥手，“无妨，谁该死，谁该活，朕心中有数。依朕看来，所有姬家人都该死，张大人认为呢？”
张恒久惨笑一声。
从眼前的陛下身上，他感受到极为浓重的压力。
仿佛一座大山覆盖在自己身上，随时可能将自己压成碎片。
如履薄冰，如芒在背。
如在刀尖行走，命悬一线。
“傀儡皇帝，突然醒了吗？”